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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爱就是鲭鱼罐头

11.27 承花日贺文

【Don’t worry, it has a happy ending. 】

【bgm:アイアルの勘違い- 煮ル果実P】

【一定程度参考了曲目的pv!非常灵,推荐!】

 

花京院典明在十九岁的末尾喝得酩酊大醉。

在居酒屋的时候,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来自法国的波鲁纳雷夫——宣称自己终于找到了男朋友,在22岁第一次终于找到了真爱。

花京院本来只是拿着纤小的玻璃酒杯小口喝着度数撑死也不过十五度的梅子酒,听到这话题的时候,兴奋地、又或者说是故作高兴地、又点了一瓶烧酒。

“你必须喝!”他横蛮地把酒杯塞进波鲁纳雷夫的手中,即便法国人用尽全力攥紧十指,花京院依然用恐怖的强力把他的手指掰开了。法国人一边往嘴里哆哆嗦嗦地倒酒,一边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花京院没来得及扑过去将手机夺过来。

过了约莫十分钟,他两双双趴倒在几前,而花京院瞥见一个棕色皮肤扎了一头脏辫的男子冲进了居酒屋,见到波鲁纳雷夫后紧张地说了好几句法语。花京院听得懂那句,他在说“我的上帝啊”。

花京院醉醺醺地抬起手,冲棕色皮肤的男生笑了几下,摆摆手,咕哝了几句“你要对波波好点啊”之类的话。那个男生也回以笑容,原本深毅的五官因为笑容变得柔和了起来。

男人把喝醉后满嘴胡话的波鲁纳雷夫扛走了,而花京院撑着下巴坐在居酒屋里,因为酒精的作用满脸通红,心思也飞得远远的。

“您需要出租车吗?”服务生温柔地问。

花京院半张着嘴巴,心想:大概需要。但是这太贵了他没法承受——但是怎么办呢?这样的自己也没法坐电车不是吗。太不体面了——他的生活虽然一团糟,但是体面还是必须的。对,体面。

他摇晃着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感还挺不错的皮质的钱夹。

“请……麻烦,出租车。”他口齿不清地说。“谢谢。”

回到家里的时候,花京院闻到了一股过于强烈的咖啡粉味。想必是刚刚捡回家的那只黑猫又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但是,幸亏是咖啡粉,不是一地的陶瓷碎片。花京院想,自己那套漂亮杯子还是蛮宝贝的。

“小黑?”他晕乎乎地叫小黑猫的名字。他穿过一地的空掉的咖啡罐,它们在地上滚动发出像是铁质风铃一样的声音。

小黑猫年纪尚小,还没有发育出皮毛丰盈的模样;花京院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它的身影,猜想是不是掉到床底下或者床板和墙面的缝隙里了。

“小黑——”他咕哝着叫着它的名字。小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花京院此刻已经清醒了许多。但他依然感觉自己需要一点稍稍的刺激。阳台的门正好有余裕能够让一只黑猫钻出去——或许他也该钻出去才是。

他一脚把碍事的音响、堆在地上的样衣和还没有打开的咖啡罐踢到一边。他把阳台门打得更大了一些,从身上这件他钟意的绿色的灯芯绒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他迈出了阳台,点燃了火机,火焰焙烤烟草的味道让他的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在太阳升起之前,花京院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

 

花京院醒来的时候,正盘腿坐在卧室的木地板的正中央。在他十七岁刚刚搬出来的时候,地板就是这样簇新而洁净的。他那时拎着一个箱子,箱子塞满了自己给自己裁的各种漂亮的衣服,搬家公司不久后就会上门将他购买的家具和私人用品把这间公寓给塞得满满当当。

此时房间里的簇新场景暮气沉沉。花京院扭头像窗外看去,发现窗外的天空上挂着一轮血红的月亮。阳台的玻璃门关得紧紧的,而玻璃外挤满了大量——大量的、蟾蜍一样蠕动的不明生物。

花京院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吼声。他可能骂了一句脏话——谁记得呢?然后从地板上跳起来,马上就想冲出房间。

但他回过头后,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一个面孔格外英俊的高大男人正站在他面前。他戴着滑稽的带猫耳朵的兜帽,两只猫咪耳朵上分别有一只金属的环。

“你是花京院典明?”男人用刚刚抽完烟似的有些干涩的嗓音问他。

花京院警惕地弓起了背。“你是谁?”

男人往前迈了一步,窗外明亮的血红色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男人带兜帽的那件衣服。花京院认出它来了:除去有些冗余的兜帽部分,其他的设计都是他亲自裁剪而来的——包括稍稍硬括的卡其布的袖口,和金属钉的扣子。这是他十六岁时做的一件粗劣的外套。出于纪念意义,他把它带到了东京,让它一直沉在衣柜的最深处。

“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在这里,我的名字没有意义。”男人从那件衣服胸口的口袋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是柔和七星的深蓝带——花京院十六岁第一次尝试的口味,现在他倒是更喜欢万宝路。

“你自己是出不去的。”猫耳的男人打了个响指,手指尖就窜出一束火苗点燃了手指间的烟。在一片湿润的呼吸中,他缓缓地说。

花京院其实搞不太清这里是不是他的公寓。“外面那些是什么?”

“你可以叫它们‘恶意’。总之就是那些很不好的东西。”猫耳男说。“他们平日里是看不到的,总之他们想法设法地伤害你——我想,你不想这样吧?”

花京院愣愣地转过头去。“伤害我?”他轻轻地说。“我已经这样了,再多来点伤害也无济于事——我反正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握住了。他诧异地扭过头去,发现猫耳男正一脸怒容地瞪着他。“放屁!”猫耳男怒斥道。“你不准死。我来就是不准让你死!”

花京院愣了愣。随后,他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好啊——那你打败这些恶意,然后好好爱我——这样我也许会考虑一下。”

猫耳男恶狠狠地用鼻子喷了花京院一脸的烟。“可恶的人类!”他说。“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给我添这么多麻烦!”

花京院耸耸肩:“是啊——我就是个麻烦又高傲又不会读空气的,可恶的人类。”

 

花京院还在镇中读书的时候,总想着自己或许是个天才。

他给当地剧团的人做衣服,给戏剧社的人设计舞台服装,在镇里唯一一家量衣剪裁的西装店打工——就觉得自己也许有一天也能把自己作出来的漂亮的衣服送到聚光灯下了。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一头扎进了东京这所繁华的城市之中潜心学习。

学习的过程也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很平庸。他只是发现有些东西需要他更拼命一些,譬如那些需要浸淫其中才能学到的审美与品位。他日复一日地告诉自己:这些困难他都可以克服!总有一天梦想会实现!

但是有一天他发现,原来人们总是靠击碎他人来往上攀爬的。

他的一整套设计——一整套,被他憧憬的学长抄走了。他自认为自己足够小心,但是那个学长抢在他之前做出来了,用的是最好的面料,连辅料都亮闪闪的;当样衣摆在学院的教授和花京院面前时,在一片赞叹声中,花京院感到眩晕。

跑样衣房和制版间的许多个日日夜夜,像是一个笑话。

他当然与学长对峙了——但是无论他拿出怎样的证据,没有人采信他的观点。教师们也板着脸,用冷酷的表情说:我们有理由怀疑事实与你所说恰好相反。

花京院一遍一遍重复着控诉的话。他最后几乎吼叫出来:我非得要在画下第一笔的时候就开始录像才行吗?并不是来自城市里的人就不可以做出时髦精致的服装吗?因为平日里的朴素,所以就不值得被期待、被爱吗?

最终,他还是垮下了肩膀。他必须要在学校里继续学下去不可。

但是学校的同学关系,总是悄然发生变化:学长比他更懂人际,更能把无形的手伸到别的地方。矫饰的谎言、肮脏的诽谤充斥着花京院的生活。他从“服设专业的花京院”、“还挺努力的红头发的那小子”变成了“抄袭的那个烂人”和“诽谤学长抄袭的可笑的人”。

现代生活就是这样吧。花京院不得不这样想。母亲叱责他为此把自己逼进先进状况是他自身的无能,“这一套被抄了,再努力做出更棒的作品不就行了!”母亲是这样说的。

但是不是的,母亲。花京院点了一只薄荷味的烟,想。原来在他心中应该聚满星光的那条裙子,花京院真的没有办法完全将之呈现出来的。学长将它偷走了,以更华丽的材料和更娴熟的剪裁将它们呈现出来的那一刻,花京院只感觉荒诞——生活荒诞不经。命运也可笑。

他也许真的不值得被爱也说不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猫耳男不快地说。“我其实挺烦去安慰别人的——别娘们唧唧的!”

花京院把猫耳男的烟夺了下来。他轻轻吸了一口,那股味道把他带回了还充满冲劲的高中期。

“真怪,我才十九岁。”花京院想。“却好像一个老头一样。”

猫耳男继续嘟哝着什么,一边在厨房的柜子里翻翻拣拣。他的脚下堆了一大堆咖啡罐子,以及空掉的猫罐头,而高大的猫耳男还在柜子里成山的猫罐头里翻找。

“你在找什么?”花京院抱着胳膊,左手夹着那根快烧到烟嘴的七星。

“我的武器啊!”猫耳男严肃地说。“我记得和鲭鱼罐头放在一起了。”

花京院失笑:“鲭鱼罐头——我家可没有什么武器。”

“少废话。”猫耳男回过头对他眦了眦牙,像是一个真正的猫科动物会做的那样。“我说有就有!我还要把外面那些都杀了!”

“有用吗?”花京院呼出一口烟。然后他把烟头摁进了水池。“它们,那些恶意,只是一种化身,不是吗?它们并不真的存在。”

“不存在的东西,就要用不存在的东西去杀死。”猫耳男说。说着,他从柜子掏出了一把加特林——见鬼!这东西怎么塞进橱柜的!

见花京院目瞪口呆地呆在原地,猫耳男得意一笑:“我叫它白金之星。”

“很不错。”花京院失笑。还会给武器起名字?这可不是什么武士道的刀,这可是加特林!

猫耳男扛着加特林,地上一串子弹撞得空罐头和咖啡罐叮当作响。

“听着,花京院,”猫耳男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说。花京院“嗯”了一声后他再继续说了下去:“你没什么做错的。”

花京院沉默不语。

“你做的衣服不错,”猫耳男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很喜欢。”

而后,花京院一直保持了沉默。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回应。这个时候该说谢谢吗?

“实在不行逃避也可以。非要坚持下去你也是够笨的。”

花京院突然想为自己辩白:“不然我还怎么样,拿着把刀把抄袭我的那个混蛋杀了?”

“那个很傻的法国人就一点帮不到你?”猫耳男回头瞪了他一眼。花京院发现他的眼睛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在一片赤红的月光中看不真切。

花京院没有回答。

猫耳男叹了口气,放弃和他谈论这个。“等会你记得捂着耳朵。”他侧过头,稍稍俯着身说道。“还有……你做的猫粮,真的很难吃。”

没等花京院应声,一片炸裂的声响伴随着碎裂的玻璃爆发开——花京院立刻捂住了耳朵,长大了嘴巴好发出吼叫,好像这样就能抵抗这爆炸的喧闹。

加特林原来是这样像炮弹一样吵闹的武器吗?

 

花京院睁开了眼。

他躺倒在地上,脖颈上被单剪成的绳子已然断裂。阳台的玻璃门大开,风吹得他头疼。他想起身,才觉得胸口沉重得很——小黑正蹲在他的胸口上瞪着他。

“你回来啦?”花京院抬起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

小黑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哝声。花京院猜想他饿了。“猫罐头已经快没了哦……唉,我连自己的饭都快吃不起了,你还有罐头已经不错了。我可真是爱你啊!是不是啊小黑?”

小黑猫低沉地“喵”了一声,像是应答。

“但你打翻了我的咖啡罐。你是不是和咖啡有仇?”

“等我不在了,你要不要去找别人家好了——哎哎哎疼疼疼别抓我头发啊小黑——”

花京院好不容易让这只脾气可差的黑猫松开自己的刘海后,把他放下后走进了厨房打算给这位祖宗拿点罐头。他摩挲着自己的脖子,慢悠悠地走向了厨房。

进了厨房后,他顿时愣住了。

一把加特林正横亘在他的料理台上,枪膛以一个滑稽的姿态倒在洗手池里。

“他妈的,我不是在做梦吗?”

“废话。”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花京院扭过头去,发现猫耳男正站在厨房门口,头稍微低下才好让自己的头不撞到门梁。

花京院实在不知道可以说点什么了。他低下头,捂着脸笑了起来。

猫耳男不满地催促道:“快拿个罐头来——吃完后,我们去把那个男的打一顿!”

“这只是第一个约定,对吧?”花京院打开了上方的橱柜,拿了一盒猫粮罐头。“那第二个呢?”

猫耳男不满地咋舌。“我都是你的猫了,”他不耐烦地说。“还有谁能比我更爱你?!”

花京院哈哈大笑起来,手指都用不上力,险些打不开罐头。笑完后,他才发现自己正在流泪。

“对了,我妈叫我承太郎。”猫耳男说。“别再叫我小黑了。”

花京院抹了下脸。“好,承太郎。等会带加特林,我们一起把那个男的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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