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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原创】迷上任务npc是什么体验?(1+2)

是BG!但可以随便站!

不包含任何炒gu!但可以随便站!

您的想法不一定是我的想法!但没关系!

 

玩游戏的时候,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为了“剧情npc哪个更hot”之类的话题写小论文大吵八十回合。我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我锐评:“都很刻意啊,就设计好各种帅哥靓女开屏或者破碎给玩家看,就好像一种游戏公司捏出来的童养媳。”说罢,我便被痴迷某3a大作某女npc的朋友敲了脑袋。

总而言之,就我个人而言,我从来没有任何crush(突如其来的迷恋、钟情)时刻。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了高考,朋友和我afk了所有的游戏,潜心study。结果出来,她喜笑颜开,我愁眉苦脸。

现在的我,19岁,女大学生,二年级。高考滑档,满心以为我至少可以上本地某还可以大学的我如遭雷击,狂妄自大的报应来临,最终来了这所后来被调侃为“亚逼大学”的学校就读。

这所大学极其三流,毫无头衔,但这都不是事儿,我能克服;但如果你的同学都在飞🍃,喝酒喝到吐,那问题就大了。

新生致辞的时候,我们四五十岁左右的男性校长走上演讲台,还没说上一句话就打了个酒嗝。在他顺利讲了一堆还算漂亮的场面话后,台下的高年级前辈开始突然的发病:往台上扔纸飞机、吹口哨和卡祖笛、往头上浇啤酒。我目瞪口呆,旁边的姐们却猛拍大腿,说:“这学校来对了!”

如今,我已经在这个大学呆了一年。

这所大学的优势有两个。一,宿舍是二人公寓,用洋文说就是two bed flat,共用浴室;二,上课是打卡制度,并非选课制,只要是学分修满,你想上什么课直接去打卡就是。弊端数也数不清,比如我的酒鬼宿友、被腌菜塞爆的公用冰箱、糟糕混乱的校内交通、一塌糊涂的食堂……我每日的迷思就是这个破学校怎么运营得下去?为什么有钱装豪华宿舍没钱搞教育?

但该读的书我还是得读,我不能毕业即失业。学校好歹还有图书馆我谢天谢地,又因没有咖啡馆所以根本没人来,我就整日苦哈哈地自学,打算考点证书。

如果只是这样,这四年我就基本望到头了,也没什么书写记录的必要。

我的“转折点”在一次社团日。

学联每年都要举办一次社团日,我听说他们会提供提供无限的软饮,只要拿着贴着特定贴纸的塑料杯就可以和奶茶喝到吐。那天图书馆公休,我为了排遣无聊便去了。结果那天说如果要喝饮料至少应该加入一个社团,就像是那种扫码加入会员领取赠品的戏码。我心想也无所谓,就找了个地理位置最边缘的、几乎没人造访的社团摊位说“嗨你好我想加入请给我一个杯子”。

染着蓝头发的学姐弯下腰,从瓦楞纸箱里拿出了还没拆开塑料包装纸的一提纸杯;她边上的一个留着樱木花道发型的学长从桌斗里翻出贴纸,郑重地贴上一枚,送出了他们社团的第一个杯子。

我这才想起来看一眼这个社团的名字。“怪谈社”。蛮,蛮青春的一个社团名啊,怎么会没人呢?

学姐笑着回答了我的疑问:“这个学校都是现充啦,酒精啊派对啊,怪谈听着太宅了哇。”

虽然我没被说服,但我已经完成了我的目的。学姐当然也知道我只是为了蹭饮料,在我离开前对我说:“那啥,第一次社活还是可以来一次哦。”

“什么时候啊?”“周五,三教203,下午两点开始,三点就结束了。”

好阳间的一个时间啊,我还以为这种社团都会半夜三更去作死呢。“行,”我掂量着,慢吞吞地说,“那周五见。”

 

周五,我依约去了三教203。

怎么说呢,入学一年多,我从未和这么多看着十分正常的人共处一室。房间里没有酒精的味道,甚至还有好闻的香水味——这太正常了。留着樱木花道头的学长正在调试投影仪,我便随便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了,打算看一会书。没等我打开书包,坐我前面的一个女生转过头来,浓密纤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嘿,新来的,你叫什么?”

“呃,江凡,我叫江凡。”

女生非常drama地叹了口气,“亲啊,不是这种名字——我是说,类似于,网名?昵称?”

我艹,好恐怖,还有这种环节吗?“那,呃,就叫我‘脱因红茶’吧。”我随口说了我上一次喝的饮料的名字,听说这是一种很好的网名命名法。

“好吧,红茶(脱因呢?),欢迎来到怪谈社。”她对我伸出一只手,“叫我缅因。”

我和她握了握手,她的延长甲刮得我有点痛痛。然后我出于社恐本能,马上抓紧问她:“台上的学长叫什么名字?”我才不要亲自去问!

她“哦”了一声,说:“樱花。”

牛逼。

没等我打听到蓝发学姐的名字,樱花学长就开始了他的致辞;我听了一会才发现原来除了我,免费饮料还骗到了另外几个新生来入社,可把作为社长樱花兴奋坏了。他先说了一段常见的迎新词,尔后便开始介绍社团主旨:怪谈。

“作为一所建校只有十六年的学校,在怪谈的历史上,我们无法和历史悠久的老校们比肩。”樱花学长用他低沉的嗓音说,“但是,我们绝对不会输。”

“一般来说,怪谈有两个维度,一是赋予其意义的创造,二是对原有灵异的尊重叙事。前者常见于许多论坛,杂糅了当地民俗、大众心理、网络迷因不断更新迭代。”樱花学长一边说着,点开了一张ppt,ppt上是一张手机拍摄的照片——两盒巧克力。“而社团的老人们应该都知道了,但新人恐怕还不了解,咱们学校唯一符合第二条规则的‘怪谈’,就是黑巧克力的传言。”

先不管他说了什么,但樱花学长说话的语调、语感以及叙事的节奏,比我校很多老师都好。我听得津津有味,就不纠结他说的有多荒诞不经了。

“新同学都去过学校的小超市吧?”他双手撑在教室的讲台上,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坐在前排一个男生大声说了一声:“去过!是雨花石吗?”

樱花点点头:“没错。但你们知道雨花石有外卖小程序吗?”

我还真不知道。

“小程序是搜索不出来的,只能扫码。”樱花点了一下鼠标,ppt上浮现一个二维码图,“大家可以试着扫一下,在扫之前,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一般人,是无法在这个小程序里买到图片上这款黑巧克力的。”

我皱着脸仔细看ppt。先前我没注意,现在我发现那两盒巧克力好像没有印着品牌,一盒是黑色纸壳包装的一盒是蓝色的,壳子上印着“BLACK”和“BLUE”。缅因听到这里,又转过头看我说:“嘿,红茶亲,扫一个,快。”

“呃,哦。”我只得举起手机,傻傻地扫了一下二维码。加载了二十秒,小程序才终于跳转。分类倒挺细的,我还往购物车里加了两包薯片。教室前排传来了遗憾的讨论说“哎没有哎”,我心想“那恐怕就是下架了呗!”一边继续往购物车里加无糖饮料。缅因看我慢吞吞,急得从座位上离开,挤到我旁边:“快看看有没有!”

我只好一直滑,寻找着黑巧克力的踪迹。直到滑到底,都没看到。

正当缅因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的屏幕中央突然出现了转动小菊花的加载标志。过了三秒,就在商品页的最底栏,出现了新的两排产品。“黑巧克力-黑”与“黑巧克力-蓝”。

“新上架了?”我喃喃自语,而缅因爆发出惊喜的大叫:“樱花!极光!新人妹妹刷出来了!”

教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吸气的声音,然后好多人都向我涌过来;樱花用蛮力扒开人群,挤过来个脑袋:“真的吗?”

我大为不解,同时震撼:“对……对啊。你们……要和我凑个运费吗?”

樱花旁边又挤出个脑袋,是蓝发学姐,应该是缅因嘴里的“极光”:“挖槽,大发,妹妹啊,今晚就是你人生的转折点!”

我当下其实并没有惊喜或者是惊吓。我的反应是:也许,我不该贪那几杯奶茶。

 

樱花和我说,今晚我会做一个梦。

“能买到这个巧克力的人,都会在晚上做一个清醒梦。”他嚼着巧克力,嘟嘟哝哝地说,“具体怎样每个人不太一样,但有一点就是,梦里有个人,他会给你任务。”

“哦。”我点点头,也吃了块巧克力。说实话蛮好吃的,感觉很贵,不像是13块钱100g的品质,而像是130块的那种。“领了任务会怎样吗?必须要完成不然会倒霉?”

“这好像真不会,”极光说,“但是完成的人会再次进入那个梦,然后见到那个人。然后你会得到一个……或者说,有件好事会发生在你身上。”

“哇哦。”这真是个好怪谈!没有副作用!“那我还能买到第二次这个巧克力吗?”

“不能。”极光和樱花异口同声道,“这又不是刷小怪的副本,没这么好的事!”

甚是遗憾,甚是遗憾。

社活结束后,我提着薯片饮料和没吃完的巧克力慢慢往宿舍走,还没等走几步从这种奇怪的体验里缓过劲,突然右肩被拍了两下。

我猛地看过去,发现好像是刚刚教室里的人:一个瘦瘦高高的还算是清秀的男生,穿着件格子衬衫,在这个酒鬼大学里简直普通到纯洁。

“嗨学姐,我是管院大一的,”他的语调有点不自然的上扬,好像也不是善于社交的样子,“我叫王行一,很高兴认识你。”

“好,你叫我红茶就好了。”我露出一个社交标准微笑,“有什么事吗?”

“其实刚刚我也买到了,”他挠挠头,“我是说,巧克力。但我送到宿舍去了,而且感觉刚刚的气氛很怪,就没说。”

这算什么,消费者同盟?“也蛮好。”我点点头,“那,今晚梦里见。”

他愣了一会,然后我就肉眼可见发现他的脸开始红了,手指也绞到了一起。瞬间,尴尬席卷了我的心头和我的脚趾。

我艹我在说什么鬼啊我!!这学校把我也变得不正常了是吗?!“呃,我是说,按照樱花的说法,我们都会做个梦。”我连忙找补。

“哦……嗯嗯嗯!”他慌忙点点头,“哎,那学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我无法拒绝,只好掏出手机亮出我的二维码。是我有错,我也应该低调行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怪谈这种事情我是不愿意相信的,更不要提因为怪谈交一些怪异大学的怪异朋友。

回到宿舍,宿友没回来。我去厨房,捏着鼻子从全是酱菜味的冰箱里拖出了一袋培根和一袋肉肠,再从柜子里拿出两颗蛋,简单搞点晚饭吃吃。其实本来我想用那盒巧克力做巧克力咖喱,但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对那盒巧克力诞生了一点微妙的不舍,这种情绪虽然不大,但我觉得还是尊重这种小小的情感,打算过了今晚再决定它会不会变成明天的中饭。

吃饱喝足也刷了题,我洗洗就打算睡了。睡前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社交网站,看点猫猫狗狗和新的互联网笑话;就在这种休闲时刻里,我又想起那盒巧克力,然后不自觉地开始琢磨那小小的情绪是什么。

“或许我终于后知后觉品味出这也算是一段奇遇?”我抓过鲨鱼抱枕,想道,“嗯,非要说的话,这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小插曲。”进这所大学以来,“惊喜”这个词就变了味,饱含着辛酸:是糊在脸上的蛋糕,以及被迫参加的深夜派对。我不喜欢,但也总是默默忍了。我也不曾告诉以前那些考上真正的好大学的朋友们“我学校的人都在飞叶子啊!”,只敢把我公寓最漂亮的角落摆上鲜切花再精心拍照修图发给亲朋好友说“大学生活一切美好”。

FAKER人生,我自我总结道。

不过明天的太阳总要升起,我也不能因为一些挫折就直接放弃。睡吧!明天周六,应该去买点菜,再去图书馆里继续背单词。

于是,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处于梦中的人是不会质疑所处的世界完全不符合现实逻辑的,当晚的我亦如是。我不知道其开头,但首先的知觉是阳光很烫,风也是热的。

天空的太阳像是热熔后的蜡,被浅浅地戳在天边。低头看我踩着的草,像是彩色炭笔画被裁出来的质感。我一路走着,脚下不断传来“沙沙”的声响,仿佛我是一把镰刀。我欢快地往前大步走,并因为脚下的声音而感到异样满足。

走了大概十分钟,我看到远处树林与草坪中央出现了一间店。我走近了点,在认出那是雨花石的一刻,我才意识到:这是梦中。但即便是这样意识到了,我依然没有醒来,便不住地想:哇,那个清醒梦的说法大概是真的!

我东张西望,原先没觉得四周景色怪异,现在一看,倒像是进入了小学生画的蜡笔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见到那个叫王行一的学弟,这太好了,此时我一点也不想被搭话。我没有再犹豫,径直向画风写实的雨花石小超市走去。老旧的感应门吱呀叫着往一侧滑去,我踏入店内,发现收银台前并没有人影。

我掏掏口袋,没有手机也没有现金。问题来了:梦里是否可以零元购啊?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看到了前面的货架间躺着一个影子。“走过去看看好了 。”我想,于是便进了入口,向那个影子走过去了。

“你有什么想不开?这么想找点事做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然后,一个身影就从货架后慢慢显现:是一个披肩鬈发的满脸疲惫的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身材纤长甚至有点瘦弱,黑西装黑风衣黑西裤黑皮鞋,衬得他皮肤煞白没有血色。

“有人说,我来这可以领一个任务,然后完成就会交好运。”我回答他(算是)道,但语气并不坚定,甚至有点犹豫。明明是遭遇了一个难得的清醒梦,也一如樱花学长所告诫的一样,但为何我却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呢?

黑衣男直勾勾地盯着我,也不说话,我被盯得很尴尬,眼神闪躲,只好去看他的鼻子、耳朵和手。他的鼻子很挺,鼻头有些鹰钩;耳朵偏小,耳垂薄;他的手指也骨节分明,手里握着一瓶costa的黑咖啡。

哇,我好像一个变态。我默默移开了视线,默默感慨道。

他盯了我大概有一分多钟,这足足的六十多秒让社恐的本人从一开始的尴尬迅速发酵为了极度不安。最后,在我精神崩溃前,他大发慈悲地开口:“你的任务是做一整天的好人好事。”

我舒了一口气。“就这?还好吧。”

黑衣男人依然是盯着我,然后,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很不赞同。我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哥,”我反射性地抓住了他的袖子,“你告诉我,这是很简单的任务,对不对?”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不。”

没等我悲号一声,突然我便像鲤鱼打挺般一个抽搐,醒在了自己的宿舍床上。

我浑身湿透了,定睛一看是空调没了动静,想必是宿友忘缴她那一部分的钱导致欠费然后公寓被断了电。我骂骂咧咧地翻下床,打开门,打算去浴室洗个脸然后再去交个费。结果还没等我进去,我就隔着门版闻到了浴室里那股熟悉的、难闻的酸味。

干,这混账又他妈吐在厕所了。

我折回房间,想要逃避这一现实。但此时此刻,那个黑衣男人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你的任务是做一整天的好人好事!一整天的好人好事……好人好事……

这黑衣男人最后的笑容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哦!好家伙!我懂了他那带着嘲讽味的同情与怜悯!

我痛苦地抓着耳侧的头发大叫,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深蹲、波比跳、摇花手;过了五分钟,我才终于认了命。我想开了!

拉开衣柜,找出我的防毒面具和没用过的橡胶手套,再在鞋柜里拿出下雨天穿的胶鞋。全副武装完毕了,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洗手间。

如果呕吐也是一门运动的话,她应该完成了难度系数最高的动作。不仅是倒霉的淋浴间和马桶遭了殃,镜子上、墙面上、甚至天花板上都飞溅着呕吐物。我站在洗手间中央,大口呼吸防止自己供氧不足昏在呕吐物里(感谢防毒面具),静静感受着这份“福报”。

然后,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某短视频,决心一定要让全网有缘人同享。

 

美好的周六应该用来干嘛?我们这个亚逼大学的大多数人会告诉你无数种酒精的消费和调制秘方、怎么在酒吧薅羊毛的妙招、哪里的体校生那啥好那啥大。而我江凡不一样,我将告诉你如何清洁他妈的宿友他妈的呕吐物。

这差不多花了我两个小时。我把最后一包废弃物丢进楼下垃圾桶的时候如释重负,很想洗个澡,又想到浴室刚刚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

我上楼,打算回宿舍把手套和面具摘掉;刚出电梯,就和隔壁宿舍的蒂娜撞了个满怀。

“哦,凡凡~天呐还好我碰到了你!”她戏剧化地叫了一声,然后用两只手钳住了我的肩膀。我好想痛苦地大叫说“你放开我!”但又喊不出口,最后只礼貌地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要去和我家亲约会了,我已经迟到了半小时,”她对着我眨巴眨巴眼睛,好不无辜,“可是我还没有给毛毛铲屎……”

我好想翻白眼。好人好事,呵呵,我去你妈的。“好,”我点点头,“钥匙给我。”

“我真想亲你的小脑袋!”她喜笑颜开,松开了我的肩膀,转为捧着我的脑袋摇晃,仿佛打算摇匀我的脑浆。“可惜你带着面具……by the way我喜欢这个造型!”

她把钥匙交到我手上后便美美离开,我握着钥匙,感觉自己在某游戏里做什么副本任务。

我希望今天早点过去,我不想出宿舍了。

毛毛是只大猫,又能吃又能拉,粑粑奇臭无比。我的防毒面具立大功,今日过后我打算好好收藏它,给他立一个功勋牌。正当我皱着眉头铲屎的时候,我的手机贴着我的大腿开始了疯狂的震动。

我马上放下了手里的铲子和袋子,摘下手套再拿出手机。是微信,来电人备注“王行一”。

靠。我认命地闭眼,然后再摁下接听并免提。

“学姐!”他恳切的声音穿透了话筒,“你住哪一栋啊?我想请你帮个忙!”

哎哟,哎哟,你这么说,让我怎么拒绝你啊?!嗯?!

“什么事先。”“就是那个任务啊!要我找一个不熟的女性睡觉——很纯洁的那种!”

如果疑惑可以具像化,我现在一定像那些表情包里的一样满头问号。“你再说一遍?”

“我,我要找一位不熟的女性睡觉……”

“你丫是不是驴我?”我完全放弃了对只见过一面的学弟礼貌说话的尝试,把我心中的不爽尽数发泄,“我要怎么相信你?嗯?”

王行一沉默了一会。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这很像是性骚扰——甚至说,就是性骚扰。“我真的没法证明。”

我冷笑一声,“这样,我给你支一招,你买罐安定,然后再来找我。”

王行一“啊”了一声,“哪里买得到,不需要证明吗?”

想想我们的同学都是什么样的人吧。我冷酷地说:“我知道哪里有渠道。等会我转发给你,准备好你的钱包。”

 

铲完猫屎,接下来的我还不幸遭遇了帮宿友拿外卖、帮楼下宿舍修电脑、帮宿舍管理员检查各楼层火险报警器和自动灭火干粉等事件。

我开始无暇去思考“这真的要做吗”之类的事情,也没法对梦里的黑衣男生气,因为我的愤怒被这些现实里的鸡零狗碎瓜分了个干净。我一个劲地想:我艹这些人都是傻逼吗?我是不是应该重读,不再读这个大学会比较好?但因为那个梦和那个怪谈的规则限制,我又得咬咬牙把这事完成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沉没成本?

傍晚六点多,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一屁股靠着宿舍门坐了下来,动都不想动一下。去他妈的,我不干了。我想。而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王行一。

我接通,没好气地说:“买到了?”

“嗯,”他说,然后沉默了一会。我翻了个白眼,说:“A栋3楼,说找江凡。我在门口等你。”

很快我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王行一。他拎着一个运动包,穿着黑色长袖运动衣,戴着口罩和黑色棒球衫。“你什么造型啊?”我吐槽道。

“学姐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他说。我低头看着我手上的橡胶手套,再摸了摸几乎一整天都没摘掉的防毒面具,无言以对。

我打开宿舍门放他进去,没等我打开我自己的房间门,对门的宿友突然衣衫不整地走出了房间。我们仨同时吓了一大跳,惊叫此起彼伏。

“我艹江凡,你怎么带人回来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宿友一边把睡袍腰带系紧,一边大声感慨。

我翻了个白眼,“来做作业的。”我说。王行一支支吾吾地点头,反而让一切变得可疑。

“我有在信你,真的。”她上下打量着王行一,“不过你最好不要太大声——”

我忍无可忍:“把天花板都吐脏的女人不要指手画脚!你又要给我清洁费了!“

宿友马上换上了一副甜蜜的笑容:“凡凡,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快,让我香一个~”说着就要来亲我,吓得王行一退后好几步。

等我摆脱了这个恐怖的女人带着王行一进我房间已经是五分钟后。王行一拎着他的包,站在入门处一直盯着地板看。我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我备用的一次性拖鞋丢给他,“换上进来。”我说。他慢吞吞依言照做。

“你任务就这个?”我问他。他点点头,又补充道:“但有副作用。”

什么?还有副作用?“我没有,”我说,“你什么副作用?”

他露出了一个很微妙的表情。过了一会,他的手慢慢挪至拉链处,然后再捏着拉链慢慢往下。我瞪大了眼睛,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桌子上的锤子。

幸好他外套里还穿着衣服,这使得他掀开的外套不这么吓人了——不过很快我就被衣服内侧贴满的暖宝宝震撼得大张嘴巴。

“我艹,你这么冷吗?那为啥不穿个棉袄?”“我没有啊!”

我这才仔细看他的脸。他嘴唇都有点紫了,还不住地发抖,活像刚出生站不稳的小动物。我开始同情他了,“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我说,没把心里想的下一句说出口:这样我擦厕所的手会更有劲!

“要不你去洗个澡吧,然后我给你找床被子出来,你就将就一下。”说完,我看向他手里的包,“你带衣服来了吧?”他忙不迭地点头。

我去洗手间,又和宿友撞见。宿友叼着牙刷,暧昧地对着我眨眼:“哎哟,都要留男人洗澡了啊?”

“是这样的,他是我今天点给你的鸭子,你收留一下。”我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不想要就赶紧闭嘴不要再开你奶奶我的玩笑。”

 

没再被动触发“好人好事”的我和终于不打哆嗦的王行一早早就挤在了一张床上。王行一被我盯着吞下了两片药,躺下静静等待药物起效。等我也躺下后,侧着身子的他突然冷不丁地说“能不能再靠近点”,我马上下床又给他烫了个热水袋塞进了被子。过了十分钟他不再叫唤,呼吸平缓了下来,我才放松地上床睡下。

很快我就进入了梦境。这回我直接在了雨花石里边,而超市里居然还有几个人——也包括了王行一。他看到我来,惊喜地对我摆手:“学姐你来啦!”

我对他毫不关心,只敷衍地点点头,而后便东张西望起来,直到看到了那个黑衣男人才舒了口气。

黑衣男看上去高兴了点,虽然黑眼圈依然非常浓重。“都过来点,”他说,“你们都完成了,这很好这很好。”

我走近了一点,他显然是看到了我,对我露出了一个有些欠打的笑容:“很简单?嗯哼?”气得我攥紧拳头。

不过他没再继续挑衅我,而是在我们都围过去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牌,然后在手里排开一扇。“这是?”我听到有人发出疑问。

“你们来抽卡,卡后写的东西就是你们的奖励了。”他说,“不论顺序,谁想先来?”

离得近的一个人举起手,“我先吧。”她说。于是我们都盯着她抽了一张卡。抽完后,她若有所思,一会皱眉一会又露出恍然的表情,搞得我们周围的人更是焦急。

王行一做了下一个抽卡的人。我瞧他看着卡面,一脸深思,仿佛抽出的不是奖励而是逻辑推理题。

然后又有几个人有序抽卡,表情好像都没有很喜悦。我开始慌了。

我是最后一个。黑衣男瞧着我,眼神里写着催促。我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认命地抽出了一张,然后翻了过来。

白色的卡面上赫然是一排手写的宋体字。“你将获得‘读心术’。”大的那行字这样写着,“如果你想,你甚至可以听到完整的。”

我下意识皱了眉头。

“好没用,”我感慨,“以前看超英题材的时候,我还说过这个能力是我最不喜欢的……难道大家都是拿到了这种类型的奖励?”

我放下卡片,看向黑衣人:“就这?”

“是啊,”他不再看我,而是转身面向了货架,仿佛真的在挑选商品。“不满意?”

“不算太满意吧。”我说。其实我还有其他想说的,正当我在思忖着该挑哪一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挺开心的声音:“这次完成度很高哎,可以早早下班了,爽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说话了吗?”我问黑衣人。黑衣人被我吓了一跳,扭过头看着我:“没有啊!”

“那你知道别人的能力……或者说,你知道我能力是什么吗?”我鼓起勇气,和他对视道。

他愣了一会:“不知道啊。”然后我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在:“千里耳的能力?还是其他的什么?我猜不出来啊,这又不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哦豁。

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那你工作辛苦了,这就算是下班了吗?”

“对啊,”他疲倦地叹了口气,“今天下了,还有明天呢?”说罢,他重新转向了货架,我注意到那一排都是饮料,而他正盯着第一排的咖啡饮料一脸认真,随后,我听到他说“这个有买一送一……”然后拿起了一瓶costa看起了配料表。

我又同情起来了。此刻在我眼里,他每一根鬈发都被疲惫渗透了,本来显得神秘莫测的黑衣服也好像变成了金牌销售制服。我盯着他伸出手慢吞吞地又夹起了一瓶costa,听着他感慨着“还挺便宜”转身去准备买单的样子,没忍住出声叫住了他。

“虽然挺便宜又算好喝,不过我可以请你喝咖啡。”我说,“手冲的那种。怎么样?”

他猛地看过来,视线和我的撞到了一起。我这才发现他好像长得还蛮帅的。

“一言为定,”他说,“等会见。”

我怎么联系你?我刚想这么问,突然又是一个打挺——我惊坐了起来。显然,我回到了现实里。

王行一在我旁边发出了不愿意起床的咕哝,我顶着满头乱发,毫无怜惜地把他推醒:“起来了,回你自己房间去。”

“怎么这样……”他揉了揉眼睛,“事后不认人啊学姐……”

“你什么奖励,油嘴滑舌是不是?”我瞪着他,不客气地说。他眯着眼睛皱着脸,从被子里探出脸来看向我,说:“啊?你在说啥?”

我这才意识到那句话好像是他心里想的,而不是说出来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是心烦意乱。王行一也读出了我的不爽,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谢谢学姐收留,改天请你吃饭!”

我“嗯嗯嗯”地敷衍他,心里还在想黑衣人最后说的约定。难道以后我要在梦里请客不成?我又带不进钱!好不容易我觉得他还蛮帅的,心想觉得可以请他喝杯咖啡……

我在想什么啊我!真是疯了!

王行一在身后说“我把热水袋放桌上了哦!”我回了声“知道了”,就抓起手机走去厨房打算做顿早饭。出乎意料的是,我那宿友居然也坐在厨房餐桌前,姿态优雅地喝着牛奶。“哦宝贝,昨晚愉快吗?”她对我挤眉弄眼道。

“还行。”我点点头,“谢谢。”

然后我听到她在心里发出了八卦的叫声,“哇塞不会真的那个了吧,乖宝凡凡居然也叛逆起来了~”这当然是她的心声。我谢谢她没说出来。

在我往锅里打蛋的时候,王行一在厨房那里探出个头来:“我先走了哦……哇好香啊!”

“啊呀!”宿友喜笑颜开地招呼他,“我有面包牛奶,要吃吗?”

“谢谢!”他也毫不客气,直接进来了。我背对着餐桌大翻白眼,用锅铲狠狠地拍打鸡蛋,想象这是我宿友的屁股。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我一手提着锅铲,就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来了手机,解锁查看消息。

短信内容是:“十一点半,请我喝咖啡,地址你选。我叫宋神九。”

“好!好!很好!”我发出点球大战胜利般的大吼,恨不得伸开双臂在厨房巡跑。

“江凡你干嘛啊!中奖了吗?!”宿友大叫出声。我回过头,盯着她,脸上因为努力压制狂喜而显得扭曲。

“我就高兴!”我说。

嗯,对,我就高兴。I feel crush!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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